第16章
正当他准备完全退出的时候,雌虫又动了。
两个小时的时间马上就要到来,霍尔斯变得更加焦躁。
他找了很多方法,也没有办法离开这间屋子。
再说,离开了又能去哪儿呢?
穿着这只雄虫的法袍,走到大街上,他们都能凭借信息素认出他是哪一只雄虫的所有物。
除了虚张声势地透支精神海发出威吓之外,他还有什么自保的手段吗?
答案是没有。
就算发动攻击也会被保护雄虫而日夜不停巡逻的雌虫卫兵立刻阻止。
雌奴逃跑是重罪,或许他会被直接判处死刑,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送回来让买下他的这只雄虫严加管教。
所以霍尔斯越发心灰意冷了。
他闻着鼻尖淡淡的月季花香味,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觉得自己越来越热。
他忍不住想,等下雄虫进来,他要做些什么?
反抗吗?不行。
霍尔斯翻了个身,手上和脚上的镣铐叮当作响。
只要雄虫按下按钮,他就会如一条砧板上的鱼一样被捆得死死的,连动也动弹不得。
即使能够一击必杀,这也是将他从死亡的泥淖中救出来的恩虫,他绝不能恩将仇报。
接受吗?
霍尔斯抖了抖,捂住了自己通红的耳朵。
他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回忆着那只雄虫的声音。
“我帮你上药。”
“别怕。”
“痛吗?很快就好。”
温柔的、冷静的、看不清模样的剪影在台前忙碌,把破旧的、漏风的、糟糕的他仔仔细细地维修完整。
他奉献一点儿也没什么。
霍尔斯闭上眼,他颤抖着手,拿到了那一管没有用完的润滑剂。
或许……他可以把自己先“修理”一下。
而兰登目瞪口呆地看着雌虫在他的精神海中忙碌。
他先是在原地转来转去,然后拍散了雾气,从黑暗里扔出来许多小“玩具”。
这些玩具各式各样,比如小皮鞭啦,小蜡烛啦,还有黑色的绳子、长长的缎带以及一个崭新的止咬器。
他将这些东西一样一样摆好,然后开始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