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讨厌等候
他明白。
她沾沾自喜:“我太优秀了,老师指名也没办法呀。”
“喂,说好了,你可不能怪我哦。”
“我不会怪你。”
手机屏熄灭。
“我们是什么关系。”
一句话在对话框反复推演,未能发送。
“砚砚。”
“谢清砚。”
书里说,当人脆弱时,呼喊在意的人的名字,就会获得力量。
可是呼唤会得到回应吗。
宿星卯翻阅法语书籍。
相比此时此刻,更深的恐慌笼罩着他。
谢清砚打算从寒假开始,着手准备报考巴黎美术学院的作品集,可她连这件事,都没对他说过。
这是谢锦玉告诉他,她已为谢清砚聘请一位专业课的老师,取代他寒假的责任——通知他这个假期,不会再麻烦他为谢清砚补课。
似乎连唯一光明正大靠近她的途径都被切断。
宿星卯意识到,他从来不在她未来规划之中。
与谢清砚而言,这好像只是一场肉体欢愉的游戏,刨根问底,是否寓意着到此结束。
即便他能获得某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他们之间仍会相隔千里。
他讨厌还未到来的距离。
他讨厌永无止境的等候。
讨厌只能梦境听见爱的回音。
宿星卯回到房间,翻出那张由胶带粘连的简笔画,在那行字上,写下。
等待是对我的处罚吗。
ais j’ai attendu, attendu, attendu pour toi, si j’attendais on dest
(可是我等着,等着,等着你,就像等待我的命运。)